吕良彪:律师的“庙堂之高”与“江湖之远”——兼评莫些“扯蛋的撕逼”

2018-12-15 19:36:33

最后的审判】


不要害怕。

——约翰保罗二世


仅仅强调律师服务于、服从于权力,或是刻意强调律师一定要站在公权对立面,都是极端的、狭隘的。

站在圣彼得教堂穹顶之上,我非常理解某些律师为何一心向往“货与帝王家”——若非教皇赏识并合作,米开朗琪罗、拉斐尔等大师们的作品岂能辉煌如斯?甚至根本不可能完成。身处圣彼得教堂大殿,我深刻理解斯伟江们何以成为基督徒。——我们终将成为历史,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,终不过求一个内心安宁。

——吕良彪


文/吕良彪

大成DENTONS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


这些日子在欧洲,却依旧微信里每日见到各种 “以观点之名、实则修养有亏” 的争论,甚至微博上还见到所谓“知名律师”间名为“因律师服装所展现的价值追求”产生分歧、实则相互积怨已久所致的 “公开撕逼” ,不禁摇头不已。——哪来那么多的是非正义?!哪里需要那么多的上纲上线?! 多用道德尺子衡量自身、反省自我,远比自居于道德与智慧高地挥舞着道德大棒指责他人高尚得多、理性得多、文明得多,当然也艰难得多。 曾经过千万的粉丝、似乎很牛逼的律所,在时代面前、在历史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!——前几日去了古罗马斗兽场,断垣残壁。——正所谓“万里长城今犹在,不见当年秦始皇”。 我们经历历史;我们见证历史;甚至,我们创造历史;但,我们终将成为这历史的一部分。我们既活在当下,也将融入历史的长河,谁也逃不脱历史的裁判。—— 当然,我这样 得瑟 似乎本身就有些太自大了哈,惭愧。



圣彼得教堂:米开朗琪罗的圣母与耶酥


律师是什么?

;是全社会的“法律雇佣军”;是的忠实代表、社会理性不同声音的忠实代表、集合私权制约公权的忠实代表。 ——那种依然认为 法律不过是“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” 的认知或许已不再符合社会现实与公众认知;甚至有可能是狭隘的,甚至是反法治的; 至少,是不全面不科学的。

律师是什么?

“律师服务一切人而不向任何人出卖自己”。 ——律师当然要为公提供法律服务,但这绝不意味着律师因此成为权力的奴仆或下属,更不意味着律师必然要听命于权力。律师职业的诞生,。作为对立双方的权力及民众的代理人、代言人,律师一种有种在各方当事者之间沟通信息、交流诉求、缓和矛盾的社会平衡功能。——诚如托克维尔所说: 任何社会的、,最终都可转化为法律问题,并随着时间与程序的推进而不断降温。


四十以后,常常觉得 人最大的问题便是习惯性地自我感觉自己他妈的怎么对得这么厉害! —— 所谓“完人”,不过是快要完蛋之人。 我们注定都是凡人,都会有人本能的劣根性,也因此才有了某种“人气”。——“ 如果失去了自省的能力与勇气,不仅个人会失去理性,司法的脊梁也将因此而坍塌”。



古罗马半兽场

律师是什么?

律师是法律人、、商业人和文化人的“四位一体”。 法律智慧、、商业技能、文化品味都是律师不可或缺的职业属性。因此我素来主张: ,但不要有“政客气”。

律师的 其实至少分为两种:

一为“ 庙堂之高”, 、、公法律顾问(监督员)或是以其他方式参与社会管理与决策;

一为“江湖之远”, 即律师通过代理案件、撰写文章、发表讲演、参与社会活动,普及常识,启蒙民众,既维护,也监督和约束公共权力。移动互联时代,律师还可以在案件代理中,通过与公共传媒及网络自媒体,与学者、记者、社会各界广泛互动,形成强大的“公众意志”,不仅使案件代理演化为某种“公共事件”(如孙志刚案件、雷洋事件),而且通过案件代理推进社会公共规则的变革,如后收容审查制度的废除;;;等等。 仅仅强调律师服务于、服从于权力,或是刻意强调律师一定要站在公权对立面,都是极端的、狭隘的。


圣彼得教堂外景


前几天,站在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上,罗马城的风光尽收眼底,米开朗琪罗等大师的魅力与魄力透过千年时空直逼 来。——我特别理解为何有些律师强烈的 “货与帝王家” 的家国情怀。若非教皇格外赏识、信任与合作, 米开朗基罗、拉斐尔们的作品能否完成并保存还是个问题,岂能如此为后世所景仰?!——所幸,还有梵高这样终生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同样能够流芳百世。


圣彼得大教堂大殿庄重精美,令人心生向往与敬畏。诸多塑像,直指人心。——我突然明白斯伟江等诸多同行、朋友何以信奉基督,陈惠忠大哥、王小能老师等法律人何以皈依。—— 无论 “庙堂之高” 还是 “江湖之远” ,终不过求一个 内心的安宁。


宪法桥


在威尼斯的时候,女儿告诉我说,背后这座桥的名字唤作 “宪法桥”。

那天晚上,我们被大雨困在河边,索性便就着威尼斯这无边的夜色喝上两杯。—— 用心甘情愿的态度,过随遇而安的生活。 ——诚 如西谚所称: 我们当 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我们所能够改变的;有足够的坚强去忍受我们所无法改变的;有足够的智慧去区分前两者。







阿呆注:因警告特洛伊人不要接近雅典人留下的木马,拉奥孔父子被神所派来的巨蟒生生缠死。——我不知道这是说真话的悲剧,还是对泄露天机者的惩罚。作品的冲击力,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S A QUESTON ”。——当下,会是说真话要遭殃的“拉奥孔时代”么?



【阿呆曰:于容忍与自由间寻求社会的最大公约数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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